電子郵件發出去了。我們需要一場“外出靜思會”(offsite retreat)。沒勁!又要在荒郊野外某家實惠的酒店浪費兩天時間。如今你在開完一場會議以后,甚至無法逃到高爾夫球場,因為擔心這可能有損企業聲譽。
然而,組織高管團隊參加靜思會的企業越來越多。去年《福布斯》(Forbes)報告稱,“靜思會旅行正在回歸,與以前相比,規模更小,時間更短,日程更充實。”原因何在?
在我的職業生涯中,我曾參加過多次外出靜思會,有時是協調人,有時是參與者。我目睹了一些人和企業做出轉變的那一刻。我也見過各種奇怪的行為,例如有的高管團隊用棋子比喻他們的等級地位,有的成年人回顧“一生經歷”,敘述自己幼年時期遇到的重大事件。
你能看出為什么會有人抱著懷疑態度。艾琳•夏皮羅(Eileen Shapiro)在《Fad Surfing In The Boardroom》一書中寫道:“靜思會。其奇妙的矛盾之處在于:當你想前進時,你卻往后退。這類會議之所以效果顯著,顯然是因為舉辦地點往往是漂亮、偏僻的場所(最好還配有一流的高爾夫球場)。”
然而,根據《首席執行官》雜志(Chief Executive)的“CEO信心指數”調查,“多數首席執行官把更多精力投入靜思會規劃過程,而不是擔心酒店距離高爾夫球場的遠近。”
2008年以后,“AIG效應”毀掉了高檔酒店,因為在美國國際集團(AIG)接受聯邦政府紓困后,這家保險公司的高管們用了一周時間舉辦外出靜思會,花掉了40多萬美元。
實際上,安東尼婭•馬卡羅(Antonia Macaro)與朱利安•巴吉尼(Julian Baggini)在《FT周末》雜志(FT Magazine)上報道,英國企業現在會選擇在修道會的清靜之地召開靜思會:“Ampleforth、Douai Abbey與Worth都為企業客戶開設靜思會或者課程。”或許剛毛襯衣比Callaway牌高爾夫球鞋更有助于提升領導力。
一名前同事表示,靜思會“分成兩種,一種著眼于領導團隊中的內斗,另一種則專注于組織必須同心協力才能解決的外部問題。”
Culture Learning Group是一家經營靜思會業務的組織,該公司的合伙人馬爾滕•阿瑟(Maarten Asser)表示:“各組織舉辦靜思會,是因為他們希望讓自己與日常‘辦公室’讓人心力憔悴的環境脫離開來。”
他補充道:“如果靜思會經過精心設計,高級領導層愿意言行一致地踐行會議目標,靜思會和外出活動可以推動組織重整旗鼓。”
早在2006年,《哈佛商業評論》(Harvard Business Review)在一篇名為《見效的外出聚會》(Offsites that work)文章中就探討了有關靜思會作用的問題,得出的結論是,一場成功的外出靜思會“能夠團結高管,激勵企業表現,鞏固企業地位。”
參加過的人知道,成功的靜思會要求就某一重大主題設定清晰的議程,提前準備,使與會者能夠集中精神,還需要一個遠離日常工作生活的場所(把智能手機留在門口),還要有一名優秀的協調者——最好來自公司外部,還要有之后跟進的計劃。
靜思會上經常會有展現真知灼見的神奇時刻,但高管們回去工作后,往往發現盡管自己感覺脫胎換骨了,但公司其他人一如既往。就像很多干預措施一樣,效果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。
人力資源參考書《有效的靜思會》(Retreats That Work)講述如何籌辦靜思會,書中指出:“成功的靜思會可以讓所有參與者獲得一場高峰體驗。人們為新的提議感到興奮不已……然后,他們必須馬上回去繼續撿起離開之前丟在桌子上的那些活兒。”
高管培訓公司The Right Conversation的常務董事迪克•維恩曼(Dik Veenman)表示:“人們不會因為環境變化而改變習慣,他們必須得到明確的認可,并協同工作。(風險是)相同質量的對話不會在一年中其他時間出現。”
要使靜思會在企業內部持續產生影響,參加者必須負起責任。如果公司在靜思會上轉變了戰略,或者僅僅是終止了內部糾紛,參與者就要確保在靜思會之后不會舊態復萌。